他只是用自己的大手紧握住谭素素的臂膀，他看到了她皱眉忍痛，可是此时已经极端狂躁的他完全没意识到她那细微面表的起因。

所以才会这样！所以即便那人那样，但她还是决定要放过他！

可是事实摆在前，她的他不能理解，他的颜面、他的是非观、他对她的都使他不能让步。

商量，那是对一些可以商量的事而言的；对于本不能够调和的、观本就是对立的事，怎么商量？！

陈元问的很对――既然已经等了三年，为什么就不能再持一阵？！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惹来的，一开始的时候她不该等陈元，后来的时候她不该招惹十三！

“十三，你――”谭素素不知要怎样往说，千言万语积在心中，她难过委屈得只想泪。

貌似如此！

别对她说法律，别对她讲原则，于她而言，法本有，法理不外乎人。她觉得自己就象村妇“秋菊”――在终于有机会一张正义的时刻，却忽然发现那个伤她的人似乎并不该接受那么重的惩治。

去承受命运的惩罚吧！就让老天罚

是说自己终究是晚到了一步？是说自己究竟还是比不上那人在她心中的超然地位？

心和努力去，他觉得自己是值得她托付的好男人。

对不起！――谭素素在心里无言地说着：对不起是我将你成了这样！都是我的错！

于是，她的泪就那么不可抑制地了来。

直到她忍不住疼得“嘶”了声，李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到是自己疼她了：“疼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用没有被他拉着的另外一只手使劲儿地抹了一脸，谭素素毅然决然地说：“原谅我十三，原谅我的是如此的自私，原谅我的总是叫你难堪，原谅我的不成熟，原谅我的不知恩，原谅我的任妄为。就让我一个人――”

其实，我们在对待自己最亲的人的时候，往往是不能保持理智的：最无理的要求希望他能谅，最放肆的任希望他能包容；反而在对待普通关系的人时，我们却能够到彬彬有礼、事得宜。

但是事中的他却并没有明确到这一。

今晚的谭素素就是这样，对他说自己决定的时候她是希望她的十三能再理解她这一回的。她已经不陈元了，至少不是男女之了。可是这不意味着她能够狠的心叫那人在阴暗可怕的黑狱里呆近十个寒暑！

――也许这才是今晚他举止严重失常的原因？

可她却对自己说了那样残忍的话！――她说要放过陈元，在那人那样地伤害了她、伤害了他、伤害了他们大家之后，她说要放过他！

所以她能够的，真的就只剩了一条：谢罪。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罪，对十三，对陈元，她都觉得抱歉。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孤苦终老吧，这才是她谭素素应该要承受的命运！一边这样地想着，一边她的泪越越凶。

看着谭素素泪满面，李寻的脸阴郁得完全黑了，咬牙切齿间似乎都有些变型。他不知她的泪是为了谁而？为了“可怜”的陈元？为了哀求他放过那罪人？